阒衍

雪壓竹枝低復舉,雲遮冷月晦還明。

(巍澜衍生)--漫生 番外-1

*章远视角为主,想写点他们退伍之后的生活,应该不太长。

  顺便借老赵给章远灌点毒鸡汤,小孩太拗了*




番外-1

海大附中的学工部在顶楼,一般没什么人上去。章远趁课间操溜上去,楼道里果不其然空无一人。他站在办公室门口又扯了扯过于宽大的校服,才伸手敲了门。

  学工部的老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,耐心的听章远磕磕绊绊说完,一边扒拉桌子上的表格一边温和的说:“勤工俭学没什么不好的,学校可以给你安排。咱们是海大的附中,也是为了给家庭困难的中学生提供好一点的条件,项目有海大提供,对学生来说会轻松一点,不耽误你学习。”

  老人终于抽出来一叠纸,架上老花镜翻了翻,“书店怎么样?就在海大旁边,离你家不远。”章远忙不迭的点点头,接过老人递过来的表格。

  “上面有联系方式,我会以学工部的名义通知那边,你想去的时候自己联系就好。”


  手续出乎意料的简单,直到晚上回家从书包里掏出那张纸,章远才意识到惦记半学期的事情已经搞定了一大半。表格上的内容很简洁,只有一个地址一个名字外加一个号码。

  联系人的信息一栏填的是海大医学院副教授,章远反反复复看了几遍,越发有些好奇。他大概勾勒了一个轮廓,一个年纪很大满头白发又很严肃的老教授和相濡以沫的妻子,在丈夫工作的地方旁边开一家小店什么的,想想还挺浪漫的。

  于是他发短信时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敬重。很快就收到回复,约他第二天中午在海大见个面再安排。

  

  周五的下午没有课,中午十二点就放学了。见面的时间约在两点,章远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就坐海大的小广场边上。冬季阳光难得,他眯着眼睛去勾勒阳光下建筑的轮廓,竟生出几分困意。

   在他考虑要不要直接躺在长椅上时,手机及时的响了。一个很年轻的声音问他到了没有,他来不及诧异先应了声。于是两点整的时候,一个明显很年轻的、老师模样的人站在了他面前。手里拿着类似教案的本子,鼻梁上一副半框黑边眼镜,镜片下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。

  来人伸出手对章远道,“你好,我是沈巍。你是章远吧,学工部的老师联系过我了。”


  章远很快掩住自己的惊讶,站起来向沈巍回礼。沈巍看起来有点着急,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,用带了歉意的声音说,“我一会还有课,所以就不多寒暄了。有些事情要叮嘱一下。”

   “你的情况附中的老师都告诉我了,有空的时候来就可以,具体的安排我爱人会告诉你。但是有几件事情希望你帮我做一下。”沈巍扶了下眼睛继续说,“他交代你做的你去做就好,但不要给他买糖。如果没有喊你帮忙的话就不用管,他自己会弄好的。”

   “还有就是,如果他坐下的时间太久,麻烦你喊他去院子里走两圈。拜托你了。”

   

   递给章远一张手写的纸条后,沈巍急匆匆的赶去教学楼的方向。纸条上的钢笔字疏朗萧散,和执笔者一般的模样。这可和章远设想的兼职想去甚远。

   真的,太有意思了。

   他迟迟没有去办手续不过是觉得在同学间抬不起头,今日来的路上还带着惴惴不安。不过现在,那点纠结完全被好奇心取代了。

   出了海大的侧门,章远把自行车蹬得飞快。沿途问了几位路人后,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门店旁边。他扒拉开挡在门牌上的爬山虎,对着手里的纸条来回核对了一番,才确信眼前的小铺子就是自己的目的地。

    铺子在街区的拐角处,墙上爬满了旺盛的枫藤。招牌被挡住大半,只露出带着星点锈渍的书店二字,看着像是手写的繁体。门口的花架上错落的摆着几盆吊兰,叶子都快拖到地上了。木门是半掩的,把手上挂了写有正在营业的小牌子,但从缝隙望进去的时候只有朦朦胧胧的一片混沌。

   

   章远把自行车支在一边,蹑手蹑脚的推开木门。吱呀的轻响后,从突然拓宽的门缝里挤进更多的光,有细微的灰尘颗粒在光线里弥漫。他眯着眼睛站了一会,小铺子里的布局在他适应了昏暗后清晰起来。

   大概是只有二十多平的,几个书架挤挤挨挨的从门口延伸进去,几箱还没来急规整的新书躺在梯子脚下。门边也是书架,不过要只有半人高,靠近门口的地方是一个空鱼缸,里面是些杂物。章远盯着看了几分钟,甚至发现了一块饼干。

   

   “来看书吗?今天下课这么早啊。”

   角落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章远一跳,顺着声音找过去的时候,那人顺手把灯打开了。他这才发现矮柜边就是类似柜台的地方,后面的躺椅上坐着一个男人,正笑眯眯得看着自己。“打游戏犯困了,想着你们还没到下课的点就眯了一会。今天放假吗?”

   章远意识到他大概就是老板了,手忙脚乱地掏出包里的表格递给他,“老板您好,我是海大附中来兼职的章远。”

   那人倾过上身接下看了看,恍然大悟道:“我还以为你是海大的学生呢。沈巍和我说过了,你坐吧。”顿了顿又添了一句,“我叫赵云澜,你喊我老赵就行了,不用叫老板。”

   章远按他指的方向拖过一把椅子坐下,等着他开口给自己安排活干。但是赵云澜似乎没有这个意思,只是拽过一盘点心放在他面前示意他吃一点,又伸手在柜台下面不知捣鼓些什么。没一会从下面拎出来一团黑乎乎的毛球放到桌子上,一边比划出食指戳了戳,一边对章远说,“认识一下,这是皮皮。除了你之外本店唯一的员工。”

  那坨毛球抖了抖,发出一声猫不该有的慵懒哼唧后,面对呆掉的章远支起脑袋。

   乖乖,这猫真肥。

 

   赵云澜看着章远懵起的表情乐不可支,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章远手上,“好玩吧,这猫懒得要死还胖,沈巍养的鱼被它抓完之后就什么运动都不做。”

   “沈巍说你上高二对吧,应该课有点多。你有空的时候就来,没有固定时间。晚上也可以住在这,楼上有间空屋子,你如果想学习也没问题的。平时帮忙记记帐、整理整理书架就行,顺便给猫喂点罐头。”

   章远使劲点点头,“那老板,我今天就开始干吗?您跟我说下书架具体怎么摆呗。”

   “小家伙怎么这么客气,喊老赵就行了,叫老板听着怪怪的,又不能让你喊沈巍老板娘。”

   “我不小了。”

   赵云澜看了看他中肯的回复,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

   章远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怎么的,虽然活儿听起来很轻松,店主也好说话的很,不过这着实太不像个做生意的了。他盯着笑得前仰后合的赵云澜叹口气,无奈的伸手撸猫。半晌赵云澜才抹着笑出来的眼泪对他说,“十几岁的时候就要活力一点嘛小家伙,这么拘束做什么。”

   


  这么一闹章远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,靠在椅背上和赵云澜闲谈胡侃。他发现和赵云澜聊天着实轻松的很,不管是学校还是家里的琐事,只要他说出来赵云澜都能接住往下,包袱也好安慰也罢,活活充当了一回心灵导师,把他安抚的熨熨贴贴。

   如此看来,日后自己的兼职日子是舒服的很了。

  
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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